查看: 13580867|回复: 0
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

乡约乡宁 | 晋南水席,多少人忘不掉的乡土眷恋!

[复制链接]

264

主题

28

听众

284

积分

列侯

Rank: 2Rank: 2

乡约币
868 枚
乡约宝
13 枚
最后登录
2019-6-18
注册时间
2010-11-7
跳转到指定楼层
楼主
东方雅   发表于 2018-1-10 10:12:18 |只看该作者 |倒序浏览
本帖最后由 东方雅 于 2018-1-10 10:14 编辑


乡约乡宁 | 晋南水席,多少人忘不掉的乡土眷恋!



640.webp (3).jpg



    晋南农村的水席,是乡间一道最靓丽的风景。吃吃喝喝,热热闹闹,像一缕久违的乡愁,飘散在@高海平先生这篇文中。看过,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熟悉,又似乎有些遥远。

晋南人吃席,还有总管一段又一段鲜活的说辞,是吃席人哄笑的源泉,可惜如今会说的人也越来越少了。@高海平先生在写就此文后,特别找到故乡的老友、农民作家曹天庚将过去那些珍贵而鲜活的民间语言收集整理、现场拍摄视频,保存了一份难得的民间记忆。

老家一贯致力于民间乡俗文化的挖掘和传播,像这样的民间文化保护传承者,值得我们致以万分尊敬。同时,也希望老乡们多多赐稿,挖掘民间乡俗文化的事业,需要更多的人参与进来。

在故乡,风俗民情非常浓郁,大到婚丧嫁娶,小到修窑盖厦,都要摆席设宴的。大事摆大宴,小事设小席,凡此种种,不一而足。比如说红白喜事吧,红事那一定要有声势,无论从形式还是内容,都要讲究多一些。特别是娶媳妇,一定要红红火火、热热闹闹。否则人们会议论你,说你小气、抠门,这样的名声传出去,你在乡间就抬不起头,没法做人。嫁女子可以差一些,故乡有句话:“改(嫁)女子席,不能提,萝卜疙瘩豆芽皮。”即使如此,人们也认可。在乡下人看来,养女子本身就是赔钱,辛辛苦苦养大了,嫁给别人当媳妇,这已经是赔本了,宴席设得越好,赔得越多。不管是娶媳妇还是嫁闺女,席面好还是赖,除了一定的约定俗成的标准外,还有一个重要的标准,就是大家心目中的那杆秤。你的家道好,家底殷实,你的宴席比光景不如你的人差了,那肯定要挨骂。本就恓惶的人,平常的日子都难以为继,这时候,哪怕就是普通一碗素菜,也可能还会引来几句好话。要是家里有在外面工作,吃公家饭的,那你的宴席一定要上档次,不管白事还是红事。即使如此,村里人也会评头品足,说三道四。

摆席设宴要找厨师,这也是一门学问。厨师找对人了,不但能吃得好,还省钱;找错人了,给你搞得一团糟,客人不满意,还造成浪费。那年我爷爷去世时,没有雇佣本村的厨师,用了外地的。其中有原因的:奶奶去世早,那次就用的本村厨师。这个厨师人品实在不敢恭维,把厨房剩余的东西能拿的,都悄悄地拿回他家了,最后给他打下手的副厨没有东西可拿了,索性把本该留给主家的猪头,也要削去半个脸拿走。为了接受这个教训,爷爷去世时改用了外村厨师。想不到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。外村厨师被本村的厨师欺负得受不了。一会儿到厨房说来客人了,要厨师炒两盘菜;一会儿又指手画脚说这个菜味道不对,那个菜口感有问题,搞得厨师无所适从,没法招架,敢怒而不敢言。不仅如此,还挑拨总管说,客人对宴席很不满意,让总管找主家发脾气。说白了,还是因为我们家都在外面工作的缘故。

本文重点说说办红事。这是要提前张罗的,定好了厨师,那么厨师就要根据主家的席面规模拉菜单。白菜多少斤,粉条多少斤,猪肉多少斤……一大串菜单出来后,主家根据单子去集市购买。猪肉就在本村或者邻村看上谁家的猪够标准,谈好价格,买回来,杀掉。有的主家提前一年就开始喂养,到办事时,已膘肥肉厚,既好吃又省钱。其他的东西必须去集市购买。上世纪80年代初,市场还未开放,购买这些东西必须要到几十里外的山下集市。那年,姐姐出嫁是在秋天,正逢雨水多的时候,我和弟弟,还有堂兄弟们下山赶集买东西。碰巧遇上下雨天,不去吧,错过这个集市就误事了,只能冒雨赶集。雨是秋雨,连绵不断,一阵紧似一阵。路是土路,凹凸不平,泥泞不堪。几十里的山路,完全就在秋雨的控制之中。担子压在肩上,越走越沉。歇又不能歇,撂又不能撂。脚是越走越泥,到最后,已经看不到鞋帮子了,只看见两团泥巴在移动。抬望眼,路漫漫,雾茫茫,心绝望。那时候也就是十几岁的年纪,其痛苦和无助难以形容。

有些东西可以去集市购买,有些是要亲自做的。比如蒸馍,那年头想买集市上也没有。就在村里东家进西家出地借几盘石磨,连同牲畜一同借来磨面。磨豆腐和磨面的不同之处在于,磨豆腐的石磨不是固定的,只有在使用时才临时支起来。这样就只能由人来推磨了,不能用牲畜的。先把大豆或者黑豆脱皮后,用石磨磨成浆,再用锅熬制,最后用碱土点成豆腐。杀猪的过程最有看头,我们不妨详述。

杀猪,也不是谁都敢下手的,村里有一胆大的,人长相就恶,面露凶气,在那个吃食紧缺、个个面黄肌瘦的年代,此人就是满脸横肉——虽不是专业屠夫,相当于屠夫的角色。首先从硬件来讲,他有专业的家伙:一把尖刀,明晃晃的;一根通条,又细又长;还有刮刀若干,专门刮猪毛用的。再就是有天不怕地不怕之胆量,鸡鸭猪狗等动物见了此人就怕的鸡飞狗跳。办事前几日,在主家院外,设一口大铁锅,也叫杀猪锅,把主家闲窑上的门板卸下来支在大锅边。这时候随着一阵阵的嘶叫声,猪被屠夫以及三五壮汉捆绑住,摁在了门板上,垂死挣扎后的猪早有感应,已经吓得屁滚尿流。屠夫全然不顾其余,叫旁边看热闹的孩子们也过来帮忙抓住猪蹄,别让猪乱动,孩子们害怕不敢近前。屠夫就诱惑地说:谁帮忙,一会儿给谁猪尿泡。屠夫话音一落,孩子们纷纷拥过去,把猪紧紧地摁住了。屠夫手拿尖刀在猪的脖子处寻寻觅觅地找准点,斜着角度,猛地一用力,直刺猪的心脏。猪几声闷叫,四蹄抽搐,刚刚还活蹦乱跳做垂死挣扎状,就这样歇菜在了门板上……刀口下支着的盆子,瞬间被殷红的血装满了。已是满身满脸血迹的屠夫用嘴咬着刀背,腾出手来,在猪身上狠狠地擦了擦。咽气的猪,刀口处还在冒着气泡。
640.webp (11).jpg
杀猪

接下来,屠夫喊主家赶紧把烧好的开水端出来,猪被放进了滚烫的大铁锅里。屠夫抓住猪后腿在铁锅里来回转,以便使所有的毛都能烫到。过几分钟拽出来放在门板上,屠夫撅着屁股用刮刀开始褪毛。刮刀经过之处便露出嫩白来,所有的毛褪完后,雪白硕大的猪就那样安卧在门板上。屠夫在猪的蹄弯处,割开一个小口,用通条沿着全身不同的经路通一遍。这样做的目的是猪肉吃起来不死不硬。整个猪的皮与肉基本被通开后,屠夫又要蹲在地上用嘴往蹄弯处割开的口子里吹气。真佩服屠夫的肺活量,一会儿把猪吹得又圆又大。吹涨了的猪已比原来大了两倍的体积。屠夫用棍子往猪的身上一遍一遍地锤打,俨然像衙门的衙役在杖犯。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把猪吊在提前绑好的架子上,或者就直接吊在刚被卸掉门板的门框上,开膛破肚。

此时,站在旁边观看已久的孩子们,眼巴巴地等着那个猪尿泡从猪肚子里摘出来。屠夫把猪尿泡割下来故意扔得远远的,孩子们一哄而上。抢到手的孩子,很内行地把猪尿泡在地下用脚揉几遍,这才拿到嘴边吹。吹起来的猪尿泡像气球。拿着猪尿泡的孩子故意用它往身边孩子们的头上、脸上敲打。正如那句老话:猪尿泡打人——虽然不疼,臊气难闻,然后就在前面跑起来,后面的孩子追着、打着、吵着、闹着。远去了。
640.webp (10).jpg
吹猪尿泡

故乡的规矩,屠夫杀猪是没有报酬的,算是帮忙。但忙也不会白帮,除了拿走一方子肉,好像五脏六腑等下水是要带走的。那年代村里人不兴吃这些东西的,包括鸡鸭都是不吃的,嫌脏。屠夫会吃,把这些下水拿回去慢慢洗、慢慢弄。一锅喷香的杂烂能美美地吃上好几天。

哪家孩子流哈拉子,大人会带着孩子到主家讨要那根猪尾巴。主家毫不吝惜地说:拿去吧,让娃每天嗍,会嗍好的。还没出院门,流哈拉子的孩子早就把猪尾巴放在嘴里嗍上了。那年头缺肉,这种好差事,孩子是不会放过的。到底顶不顶事,倒在其次。
640.webp (9).jpg
猪尾巴

杀猪、蒸馍、磨豆腐等一应事体办妥后,在办事的前一天,要按照总管的指示以及厨师提供的单子,门子上的人要到村子里借家什。方桌多少、条凳多少、靠椅多少;厨房的用具更是繁杂。笼圈几个、笼盖几个、大锅几个、炒锅几个、篦子几个……村子里不是第一次办事,这样的家什大家寻找起来都是有目标的。谁家有啥早就心中有底。但是,又很清楚谁家的好借,谁家难借。好借的就让言语木讷的去拿来便是,难借的就让能说会道的去借。其实,难借的家户明知道他家的东西不借是不行的,也要给你唠唠叨叨一番,最后才不情愿地拿出来。用半天的时间,该借的家什都陆续借了回来,把院子摆的满满当当。厨房最讲究,厨师要把借来的东西一件件查验。比如蒸笼,一个跟另一个合不合套,不合套的要用麻纸转圈糊上,避免走风漏气。实在不能用的就让再借。
640.webp (8).jpg
故乡有个说法:吃席饱三天,这话在特定的时间是有一定道理的。小时候生活差,不是缺吃就是少穿。一年到头吃不上白面,肉就更别想了,人们的肚子里清汤寡水,嘴里都能淡出鸟来。所以,这顿席一定要吃好的。不能说吃到脖子跟前,肯定要超饱和的。

厨师已在主家提供的门口盘了几座炉子,蓝炭火烧得贼旺,几口大锅坐在上面,任凭蓝色的火苗在屁股上舔,越舔越舒服,直到最后还哼起了曲调。厨房里,厨师麻利地做出各种各样的菜肴来。有蒸的、有煮的、有炸的、有炒的、有拌的……

办事的正日子,一切由总管来安排,告诉厨师,第一拨儿安多少席,厨师准备多少席;第二拨儿多少,挨个准备。一般是一拨儿安十席,来客多时,一拨儿可安十五席。每席八人。坐席也是有讲究的,谁先坐,谁后坐,谁坐上席,那是不能乱了规矩的。否则,让外村的客人笑话这个村子的总管能力差。所以,要把方方面面安排妥当。婚宴那肯定要把新郎官的舅舅安排坐上席,安排了大舅还有二舅,安排了二舅还有三舅,姑姑姑父、姨姨姨父,再就是平辈了,以此类推……座位好不容易安排妥当,那就赶紧把新郎官请出来给大伙行礼。这时候又要考验总管的嘴皮子功夫了。能说会道的会以顺口溜的形式说出一连串要感谢的人来。
视频脱口秀出自作者同乡、农民作家曹天庚。

总管一般都是久经战阵,显露功底的机会轻易不会错过的,清清嗓子开始了:“喇叭吹起鼓响着,本家照客酒敬着,新郎披红礼行着,亲戚朋友都瞅着。”这是开场白,新郎开始行礼了。

“婚姻凭月老,牵线又搭桥,人熟礼不熟,宾公第一头。”新郎叩头。

“老姥娘,小姥娘,还有娃外他姥娘 ,三辈姥娘都看着,磕下底脑(头)都拾着。”新人叩头如捣蒜。

“大舅舅,小舅舅,大妗子,小妗子。凑钱哩,操心哩,外甥行礼谢恩哩。”到了舅舅这里了。

“老姑姑,小姑姑,一人一头没含糊;老姨姨,小姨姨,磕下底脑都拾起。他姑父,他姨父,挨着磕头不马虎。”行到姑姑姨姨了。

“他大爸,他小爸,一人一头不能差;他大妈,他小妈,侄儿行礼行到家。”回到本家了。

“纳礼的,吃席的,办事的,跑堂的,杀猪的,宰羊的,搭棚的,拽绳的,摆桌的,安席的,喝酒的,划拳的,扒葱的,捣蒜的,擀面的,蒸馍的,做席的,端盘的,刷锅的,洗碗的,抹桌的,扫地的,担水的,打炭的,旮里旮旯乱转的,来了的,没来的,份内份外全有礼,新婚大礼甭回避,大伙齐来套个喜。”这是亲戚以外的宾朋好友。

“厨房里,碗舀满;茶房里,水熬欢;馍房里,馍笼软;礼房里,勤检点;端盘的,不能溢;衣服油了没人管,嘴上不能噙纸烟,小心烟灰掉进碗,文明待客讲体面,别让亲朋有意见。”这是叮嘱帮忙的人了。

然后又说到自己:“我这人,没口才,说的慢,磕的快,磕下的底脑拾起来,没有说到的别见怪。说完啦,喊停啦,再磕一头就行啦。”众人哈哈大笑,场面异常地热闹。听到兴头上,有人就叫着让总管再来一段。

视频脱口秀出自作者同乡、农民作家曹天庚。

总管兴致高涨,恰好肚子里还有词,又加了一段:“慢慢吃,慢慢喝,我在这里慢慢说。你喜我喜全都喜,娃给大伙行个礼。不要争,不要急,行礼也得按规矩,尊长先生最为上,爷爷奶奶不能忘。鞠躬。”新郎赶紧搭揖鞠躬。

“要论操劳和辛苦,下来就该他父母。鞠躬。”新郎接招。

“月老先生往前升,今天是你头一功,又跑腿,又磨嘴,有时两家都怪罪,今天圆了两家喜,娃给你行个感谢礼。鞠躬。”新郎还没反应过来呢,旁边早有年轻人摁住了他的脑袋,新郎嘿呲地就笑了。

“他舅舅,他妗子,出钱还得添被子;大爸大妈更辛苦,这几天忙的没瞌夫(睡);叔叔婶婶也没闲,忙的就像过大年;他姑姑、他姨姨,姑父姨父都提起,一一行礼太罗嗦,鞠上三躬全包括。鞠躬。”吃席者早都笑翻了。

“当总管,不简单,里里外外都检点,帮助事主出主意,事事安排都具体;礼房先生多人敬,写写算算都能行,谁家有事都帮忙;当保管,就是难,不能东挪和西转,一会儿要醋,一会儿要盐,最难管的是纸烟。要论功劳都不小,鞠上一躬全代表。鞠躬。”还没完呢接着听。

“大师傅,二师傅,还有大伙这吃师傅;扒葱的,捣蒜的,还有炉窝打炭的;担水的,安电的,还有几个扫院的;搭篷的,拽绳的,这些都是能行的;同事的,同乡的,还有同龄同窗的。要说辛苦都辛苦,单个行礼太耽误,也别嫌,也别争,行上仨礼咱收工。鞠躬。”总管说得嘴都冒烟了,这才算完。

640.webp (7).jpg


    故乡的席,以水席为主。讲究十全席。所谓的十全席是十大碗,十大盘。碗是带汤的菜,盘是炒菜。之所以称为水席,是十大碗极具特色。什么小炒肉、虾酱豆腐、鱿鱼海参、梨蒸肉、小酥肉、甜肘子、咸肘子、丸子汤等等。听名字好像没什么特殊之处,但真正品尝那真叫好吃。客人又用勺子,又用筷子,勺子、筷子交叉使用,忙得不亦乐乎。划拳的,扯着嗓子,涨红着脸,使劲地喊,手指能伸到对方的眼鼻子底下。吐沫星子更是直接上了脸。一点元、二位好、桃园三、四季来财、五魁首、六六大顺、七巧美、八仙寿、快倒酒、十满贯。那阵势看了不想参乎的都蠢蠢欲动、跃跃欲试。鸡呀、狗的,还有猫,也没闲着,趁机在桌子底下窜来窜去,寻觅着吃食。可觅的食物还真不少,掉下去的肉渣啊、馍块啊、菜屑啊,绝对打个好牙祭。好事者看鸡不顺眼,踢一脚,鸡哪能忍受此等委屈,展翅乱飞,席面上尘土飞扬,乌烟瘴气。其他客人会用喝红了的眼睛盯那好事者,好事者自觉理亏,低头吃席,不敢吭声。
640.webp (6).jpg
席吃完了,酒还没喝好的,总管又辟个专场,把爱喝酒的酒鬼级人物集中起来,这叫打酒场。坐在那里的酒鬼,个个都是远近闻名,身经百战,所向披靡的拳坛高手。这种场合多少有点擂台赛的味道了。经常在酒场上过招,谁的拳好,谁的拳差,大家心里都清楚。本村的酒鬼,此时更是酒壮人胆,人借酒疯,要在家门口长志气,不能丢人败性。所以主动出击,勇往直前,一拨儿又一拨儿,轮番过招,前赴后继。外村的酒鬼一看势头不对,一只虎好斗,一群狼难缠,拳再好,恐怕也难以招架。不给本村酒鬼留足面子,能好走的了吗?多少还是要礼让三分的。斗上几个回合,见好就收。外村的酒鬼悻悻然嘴里喋喋不休,东倒西歪地走了。本村的酒鬼等客人一个个走后,终于支撑不住,狂吐不止,烂醉如泥。

640.webp (5).jpg


    以上说的都是我小时候在故乡的所见、所闻、所经历的故事。现在故乡的生活好起来了,备办酒席不需要去几十里外的山下了,家门口就有市场,卖肉的、卖馍的、卖豆腐的……一应俱全。吃席时,也不需要村里人帮忙了,厨师有班子,端盘的、跑堂的,全包了。桌椅板凳也有公司经营,使用一次多少钱,拿来用就可以了。一切都是手到擒来,只要兜里有钱。但吃席的一切规矩、讲究还是基本没变,还是那么富有地方特色和人文风情。不管红白喜事,吃席必有划拳,只是分个轻重缓急,白事可能不会闹腾的那么厉害,但红事会尽情地放肆。喝倒的越多,主家越高兴,说明你的人缘好,大家给你面子。

    城里人办事,也要吃席,也要喝酒,但很斯文。不会像乡下人那么尽兴,那么畅快。所以有时候,在城里工作的人回了老家,彻底放开了。在酒场上那是活生生一个乡下人,尽显乡下人的本色。不过,毕竟在城里呆得时间长了,酒量不行了,划拳也差了。三下五除二给败下阵来。借了酒劲,委屈得嚎啕大哭。

(原载《书摘》杂志)

文中脱口秀表演者曹天庚:
    1950年生,山西省乡宁县人,初中文化程度。1970年参军,1973年退伍后回乡务农。酷爱文学,创作小说、小品、相声多篇(部)。 中篇小说《搭伙计》刊发于《西山文苑》。长篇小说《黑牛》1987年开始构思,七易其稿,倾注了作者数十年心血。跻身全国百名农民作家行列。

640.webp (4).jpg
长按二维码,添加老家客服微信。随时随地与老家互动


西方女儿洋,东方女儿雅
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| 注册

会馆建立|家乡投稿|联谊投稿|商业投稿|公益投稿|Archiver| 乡约网 ( 沪ICP备12021112号-1 )     

GMT+8, 2024-4-29 14:15 , Processed in 0.233782 second(s), 29 queries , Gzip On. Powered by Discuz! X2.5 © 2001-2012 Comsenz Inc.

回顶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