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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/ 张守权
[url=]月光下的小河真情玲儿 - 真情玲儿[/url]
这是 黑龙江省境内一条很小的河,也是县域分界的河流,它从发源地到注入大河不足二百公里,我的儿时就生长在它的身边,也是给了我少年时期留下美好记忆的河。
它的名字叫“克音河”。河槽宽度平均不超过二十米,正常时节,它很平静、清澈、温柔,温柔的似一只小绵羊,孩童们都不会对它产生畏惧,水浅的地方不过膝盖,脱下鞋挽起裤腿就能轻松趟过去。
不过它的冲击地带却是两公里,我没有考证史料,只凭冲击地两侧限制其扩展的低矮丘陵便可以证实,历史上它发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。也就是说,如果遇到大的汛情,它要比平时要拓展出百倍的宽度。现实中,我也亲眼目睹过它的凶悍和刁蛮。
那是 一九六二年八月,我刚好八岁。连续多日的暴雨过后,河水迅速漫过河槽,紧接着一个洪峰过来,裹挟着泥沙的大水如猛兽般涌进距离河岸仅五百米的村子里,眼前顿时一片汪洋。
汹涌的水流,把刚刚收割还没来得及运到场院的小麦跺,像一个个小舢板一样向下游冲去,你可知那是农民辛苦了一个春夏苦苦期盼的粮食呀。
壮劳力们哪顾得上自家的财产,统统冲进浑浊的洪水中,拼了命地往“岸”边抢拉麦跺。会游泳的少年和老年,不用号召也自觉投入了战斗。为了减少水的阻力,有的人竟忘了害羞,干脆一丝不挂,全裸着身子跳进水里。
而 我们一些不知何谓忧愁的孩子们,倒也有了浑水摸鱼的机会。平日里不知躲在哪里的鱼儿,被浑浊的洪水呛得全部跑到边上,把张开的嘴巴贴近水面咕嘟咕嘟地呼吸空气,泛起了一个个气泡。
我们一群孩子,拿筐的,拿篓的,拿盆的,空手的,不管有没有工具,只要发现水中有气泡,上去就连水带鱼一股脑往岸边扬,遇到大的不好抓,几个人同时扑上去,像抢橄榄球似的滚在一起,不一会功夫,便弄得浑身上下湿个透,而且个个都成了小鬼脸。
六十 年代中期,为了减少河水泛滥给农业造成的严重损失,沿河两岸筑起了防洪堤坝。但由于堤坝限制了洪水的扩展空间,再发大水时,水位就会顺着坝体急剧向上攀升。
一九七三年又一次大洪水来临,水位最高时距离坝顶只有十几公分,其它段落出现了多处决堤,我家所处的部位也是险情不断,就近生产大队的基干民兵全都调到了堤坝上,用草袋、麻袋装上泥土加固险段,并二十四小时派人值守,检查险情。
我 当时已经中学毕业回乡参加劳动,不仅参与了抢险,也是护堤的一员。白天还好,可一到晚上,漆黑的夜色里,站在堤坝顶端用手电筒的光线照向水面,一个接着一个翻滚的漩涡,就像一只只猛兽眨动狰狞的眼睛,跃跃欲试地要扑过来将你吞噬;若关掉手电再向水面望去,又极像一堵看不见边缘的巨大的黑墙向自己压过来,立马感觉脚下的堤坝在移动并随时崩塌,连同自己一起卷入轰响的洪流中......。
一日晚,当我和另外一人值守时,在一处险段发现了管涌。伙伴拼命跑向村子里喊人,我也拼了命地将事先备好的土袋往水里抛,不知抛进去了多少袋,也不知是多长时间,反正等到大队人马来到时,我已经累得筋疲力竭,一屁股坐在泥水里爬不起来。
洪水 的确会给人们带来灾难,但它并不是每年都有,而且一般洪水持续时间都不会很长。更多时候它还是可人的,并能给我们的生活带来快乐和实惠。
小时候,它有两次差点夺走我的命。一次是小伙伴们在摆渡的小船上玩跳水,那时我根本不会游泳,开始时水比较浅,跳下去还能上来,不知不觉船往下飘到了深处,结果跳下去就找不到底了。
想喊伙伴救我,可一张嘴喝了一口水,再张嘴又喝一口,一口口地就差一点灌饱了肚子时被伙伴发现揪到岸边,缓了半天才缓过劲来。另一次就是开始学习要命的“狗刨”泳姿时,又差点送了小命。
在 与它结下生死之缘后,慢慢练出了征服它的技能。再以后,学会了钓鱼,学会了撒网,学会了冬天镩冰窟窿,这些技能也让我收获多多。
河套里,不仅能产出生活用的烧柴、苫房草、靰鞡草,供我们打牙祭的酸浆、山丁子、野玫瑰、野山楂、枸杞子。
还有味道极佳的黄瓜香,折下来在手上摔打几下,而后放到鼻子跟前吻,那味道跟真的黄瓜们什么两样,勾引着口水不知不觉流下来。还有能摆到餐桌上的黄花菜、野葱、野韭菜、野芹菜、地藓皮、猪毛菜及各种蘑菇等。
每年 最好的时光莫过于端午前后,此时不仅山花烂漫,飞鸟成群,野菜丰盛,碰上好运气,还能捡到一两窝野鸡、野鸭蛋,为家里添上稀缺的美食。还时不时地听到枪声响起,那是猎手们展示他们娴熟枪法的去处。
成群的野鸭被他们故意从水里惊起,而后抬起手中让人羡慕的双管猎枪,随着砰砰两声枪响,两只刚刚飞到半空的野鸭如同坠物一般一头栽下来。有的人把猎物放在背囊里,有的似乎是为了故意展示自己的战果,将一只只野鸭子别在扎子弹袋的腰带上,走起路来随着步伐左右摆动,活像一匹俊马脖子下面挂着的一串铃铛,神气十足。
最为 惬意的还是暑假期间,每天都能到河里游泳、捞鱼、捞虾、捞蛤蜊。有时我们会带上小刀和盐,在河槽边挖出临时灶台,随手折来蒿草当做柴火,再用大蛤蜊壳当锅,把收拾好的蛤蜊肉放在里面煮着吃,那鲜美的味道,按当时来讲绝不亚于享受一餐饕餮盛宴。
去年,在我离别四十三年后又一次来到故乡的村子,特意到小河边、堤坝上观看了一番。河套内很多过去的景象已基本消失殆尽,然而,曾几何时,那带给我儿时快乐的小河,还在静静地流淌着,还在默默地为两岸百姓贡献着水源,去浇灌盛产水稻的田地。
尽管有时它也会被汲干而断流,但当雨水再次光顾它的时候,它又会欢快地接受这份礼物,继续承载一代又一代人的梦想。还有那越来越高大、宽厚的堤坝,更像一列忠诚的卫士挺立在那里,守护着一方水土,继续为我的故乡和两岸百姓尽职尽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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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
张守权,男,原籍黑龙江海伦人,现居佳木斯。1954年出生,1973年参军,1992年转业,2014退休。曾任报务员、参谋、干事、公务员等职。热爱文学,用文字吐露心声,以思想陪伴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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