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虹,38岁,湖南永顺县人,中央财经大学金融专业毕业,2002年福布斯中国内地富豪排行榜第68名,资产1.15亿美元,资本市场称其为“成功系”掌门人,这几乎是目前所能查到的所有关于他的个人资料。从众多人的描述中,则渐渐拼凑出一副这样的形象:个子不高,有些发福,带一副大框眼镜,眼睛总是半闭并频繁眨动。不过,他靠什么发家,如何掌握了巨大财富,则是众说纷纭,显得扑朔迷离。
从长沙到吉首,从吉首到永顺,一路寻找这个隐秘富豪的生长轨迹,但是大多数人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,也没有什么轶事在当地流传。即便是永顺县一位在当地人脉广泛的大酒店老板娘,也只是打听到了刘虹老家的具体地址:永顺县保坪乡龙头村刘家湾。驱车几十公里,沿着仅容一车的石头路颠簸两个小时找到了深山里的这个地方。整个下午,路上不断遇见背着竹篓的乡亲,但只看到了一辆汽车,那是这个乡通往外面世界的惟一交通工具。而沿途问起刘虹这个名字,保坪乡许多人茫然以对。
不过,在深山里住着90多户人家的刘家湾,乡亲们显然都知道这位“大学生”,他们的评价是“人很好”。顺着指引,记者找到了刘虹家,那是去年新修的两幢飞檐翘角挂着宫灯的木头房子,有着朱红色大门,宽敞的院子里铺着石板,屋对面的树上装着即使是永顺街上也不多见的大射灯,独立的饭堂上立着三个锅状的卫星接收器。堂弟比刘虹小4岁,自从刘虹考上永顺一中后,他就跟着在县财政局的父亲生活,他们的接触并不算多。在他的记忆里,堂兄很爱帮助人,小时候由于家境比村里其他孩子好,他常常帮别人干活,甚至给些钱。后来“成功后”,他帮助村里修了希望小学,还资助了五六个考上大学的孩子每人几千元。
不过,当问为什么刘虹不修一修时,他说村民们都习惯了走几个小时去坐车,堂兄当年也是这样走过来的,现在依然每年过年也开车走这样的路回老家。他12岁的儿子则说,不修路的原因是“来不及,虹伯伯没时间”,在他眼里“虹伯伯很好”,因为每年过年都给他200元红包。至于刘虹是如何发财的,刘虹的堂弟困惑地摇了摇头,乡亲们的反应也大抵如此,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进入刘虹的公司,甚至连刘虹的三个亲妹妹也都在长沙各干各的事情。
而在村子以外,关于刘虹的发家史,说法有很多种,其中有两点比较一致。其一就是在北京读书这段经历对刘虹影响很大,他在那里认识了魏东和彭善文。此二人前者为涌金集团老板,刘虹曾为其主管涌金财务;后者是前任湘酒鬼董事长,正是他将湘酒鬼大股东位置售予刘虹。彭与刘同为湘西人,目前因经济问题获罪入狱。其二就是刘虹的发家与一级半市场(介于股票发行市场和流通市场间的中间环节)密切相关,至少在湘酒鬼上市之时他就赚了一大笔。在后来有迹可寻的公开资料中,刘虹称其1994年回到长沙创办成功集团。工商资料显示,该公司最初的业务庞杂无比,从灯箱广告到计算机软件开发,从市政工程到鞋帽、玩具的生产销售。
公司的股东最初有三:龙晓宁(刘虹之妻)、彭晓春和龙彬(刘虹妻弟)。法定代表人最初是龙晓宁,后来在刘虹与她之间经过三次反复,于2004年底变更为刘虹。注册资本则由最初的20万增至1亿。该集团在湖南民企中排名第三,其主营业务描述为房地产、电子信息、城市基础建设、白酒产业,当年主营业务收入为6.5亿元。刘虹的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,育有一儿三女。他父亲叫刘国琪,是永顺县某个税务所的所长,长年在外,工资微薄,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常常捉襟见肘。
后来刘虹考上了永顺县一中。从村口步行15公里到高坪才有公路,而从高坪到永顺县城还有80公里。据说,刘虹每个月回家一次,常常是晚上离开,早晨到达,为节省块把钱的车票要走上一个通宵。到家后,就去山上捡够整整一个月烧饭用的柴草。刘虹曾称自己毕业于中央财经大学,但也有人称他没考上大学,只是到财大进修。后来在永顺县政府部门工作过短暂的时间。1991年左右,刘虹离开了永顺县到广东打工,再后来到北京以及沪、深两地投身证券业。据原湘酒鬼集团副总经理、现湖南商学院企业战略管理研究所所长谢茂拾介绍,刘虹当时主要是通过万国证券(既现在的申银万国证券),在“一级半”市场发了第一笔财。
发了财后的刘虹回到长沙,投资创建了成功企业发展有限公司(成功集团前身)。1997年应该是刘虹事业发展至关重要的一年。这一年,从酒鬼酒谋划上市起,刘虹就开始和这家企业有了关联。“说实在话,那时候刘虹确实帮了不少忙,他懂证券,跟那个领域里的人也熟。”湘酒鬼董事长杨波说。当年上市时他曾经是主要负责人。刘虹也在“帮忙”中大赚了一把。当时,湘酒鬼曾贴出公告,宣布向2000多职工发行550万股内部股,可在三天内购买,每股8元。实际上,这些内部股一天内就被认购一空。
精通证券的刘虹早就意识到这些股票的价值。他迅速派人来酒厂收购,头一次出价是每股12元,第二次来的时候,他的出价涨到了每股27元。大部分职工都在这两次收购中将股票卖给了刘虹。胆小一些又急等钱用的早在12元时就出手了,另一些职工在后来看到每股27元的价格时,就再也按捺不住出手了。1998年1月19日,湘酒鬼550万股内部职工股上市,收盘价38.07元。刘虹赚得盆满钵满。湘酒鬼上市不久,刘虹就斥资上亿开始了房地产项目。
令刘虹在资本市场名声大噪的,是2000年斥资7100万收购岳阳恒立,从而实现借壳上市;2000年9月,成功集团旗下公司参与发起设立的安塑股份又实现了上市;2002年,成功集团以每股4.01元受让湘泉集团8800万股法人股,占其总股本的29.04%,成为湘酒鬼第一大股东。至此,刘虹旗下拥有了三家上市公司,“成功系”初具规模,成为资本市场上湘军“三驾马车”之一(另两个为鸿仪系和涌金系)。
从1994年到2004年的10年中,刘虹从刚开始的灯箱广告、鞋帽玩具生产销售之类的“小打小闹”,到后来慢慢扩展到房地产、电子信息、城市基础建设和白酒产业等领域,注册资本也从最初的20万增至1亿元。成功集团2004年在湖南民企中排名第三,当年主营业务收入为6.5亿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