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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源文化| 《侯氏春秋》侯姓名人简介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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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仁贵   发表于 2017-12-9 10:52:39 |只看该作者 |倒序浏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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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 侯(?-前257年),战国时魏国人。家贫。年老时始为大梁(今河南开封)监门小吏。信陵君慕名往访,亲自执辔御车,迎为上客。前257年,秦急攻赵,围邯郸(今河北邯郸),赵请救于魏。魏王命将军晋鄙领兵十万救赵,中途停兵不进。侯嬴献计窃得兵符,夺权代将,救赵却秦。因自感对魏君不忠,自刭而死。


       侯宣多: 春秋战国时侯姓名人较多。郑国有大夫侯宣多、侯羽,鲁国有侯叔夏、侯犯,齐国有侯朝,魏国有侯嬴。

    秦汉之际,中原一带战乱频仍,侯氏部分人外迁至河北、甘肃的一些地方,如西汉的侯芭为巨鹿(今河北平乡县西南)人,东汉的侯瑾为敦煌人。

       汉末,侯宣多的后裔迁徙上谷郡(郡治今河北怀来东南),发展成旺族,裔孙侯恕为北地郡(治今宁夏吴忠县西南)太守,在北地三水(今宁夏同心县东)安家。侯恕四世孙植,随北魏孝武帝西迁,被赐姓侯伏侯氏,又赐姓贺屯氏,其后复旧姓,仕北周,任骠骑大将军,封肥城县开国公;其孙侯君集,为唐太宗得力战将,曾率兵平灭吐谷浑、高昌等国,任吏部尚书,封陈国公,以功绘像凌烟阁。

      两晋南北朝时期,侯氏有迁至今贵州、四川、广东、辽宁等省者,如西晋的侯馥为牂柯(今贵州凯里县西北)人,南朝陈侯瑱为西充(今属四川)人,南朝陈侯安都为始兴曲江(今属广东 韶关)人,又有东汉大司徒河南密县人侯霸的后裔于南朝时迁居丹杨(今安徽当涂县东北小丹杨)。

       唐代的《元和姓纂》列上谷、丹徒、三水、绛郡(治今山西 新绛)、河南(今河南洛阳)为侯氏郡望,侯氏还分布于今陕西、福建的一些地方。宋、明时期,今湖南、湖北、江苏、江西、浙江、广东、广西、北京、上海等省市都有侯氏的聚居点。

      从清初开始,福建、广东侯氏陆续有人迁至台湾,此后,有的人又移居海外。



      : 春秋时期郈邑人,为马正出身,仗着身高力大,武术超群而野心勃勃,他心目中崇拜的人物是阳虎,他要挟持叔孙氏,控制"三桓",总揽鲁国大权。如此虎视眈眈之辈,怎能听叔孙氏的驱遣和役使呢?他肆无忌惮,为所欲为,全不把叔孙氏放在心中。叔孙氏也视侯犯为眼中钉,肉中刺,一心欲翦除之,无奈力不从心,只好忍气吞声,打掉牙往肚子里吞。如今有了这个机会,他自然急如星火。

    且说郈邑委吏驷赤,是叔孙氏的心腹。此人足智多谋,颇得侯犯赏识和信赖,事事俱都与他商定而行。堕郈部队兵临城下,侯犯欲出城块一死战。驷赤劝他暂时按兵不动,把全部武器都收集到府衙中来,待齐援兵来到,召集壮丁,发给武器,杀出城去,前后夹击,可以稳操左券。侯犯接受了驷赤的意见,暂不出战。


    驷赤闻听齐大司马穰苴率五百乘兵车离郈城十里下寨,吓得心惊肉跳。他深知穰苴智勇双全,用兵如神,一旦真的与侯犯内外夹攻,孟叔二氏必然被杀得一败涂地,自己岂不真的为侯犯献计,助纣为虐,害了主公,因而留骂名于千古吗?他想,若要保全孟、叔二氏,只有用釜底抽薪之计,将侯犯逐出城去,使穰苴师出无名,势必班师。于是驷赤派心腹在城内散布流言:侯犯已将郈邑降送齐国,齐侯已派大司马穰苴来接收,于离郈十里处下寨。三、五日内全邑居民一律劫往齐国边境垦荒种田,有敢不从者,诛其九族。城中居民闻听此言,人人自危,推举绅耆来问驷赤。驷赤回答说:"确系事实,不日齐军即将入城劫民,百姓将受背井离乡之苦。"绅耆向驷赤求救。驯赤说:"侯犯只顾自身富贵,全不顾城中居民世代居此,庐墓于此,岂能安土重迁!赤愿与全城居民同生死,共存亡!但必须如此如此,这般这般……"

      绅耆依计而行,全城居民听说洗劫临头老幼悲泣,妇女啼哭,少壮咬牙切齿,冲进署衙,劫了兵器,把个署衙围得水泄不通。守城兵卒哗变,倒戈杀来署衙。军民合成一股巨大的洪流,定要将侯犯碎尸万段,剁为肉酱。

      侯犯正在做着美梦,闻听兵变民反,吓得神魂出窍,忙派人请驷赤来想对策。驷赤说道:"众怒难犯,恐齐兵未及进城,吾公生命即为全城兵民所害,如之奈何?"

      侯犯说:"功败垂成,说也痛心。目下只求免祸,岂敢再有奢望!众声汹汹,只恐插翅难逃。"

      驷赤假意说:"请公即刻收拾细软,赤当舍命护送公及宝眷出城。事不宜迟,迟恐有变!"

      驷赤护送侯犯及眷属出城。于是郈城顺利地拆除了三尺高度,以符合周礼所规定的限度。叔孙氏委驷赤为郈邑宰。

    侯 : 秦朝时韩国人,秦始皇身边方士,顾问。与徐福卢生齐名。秦始皇到底有没有"坑儒"?是坑方士还是坑儒?

       秦始皇统一六国以后,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加强中央集权。在完成政治上许多举措之后,秦始皇开始了精神上的控制。公元前213年,秦始皇在咸阳宫为儒生大排酒宴。在宴会上,众多儒生围绕着是否实行分封制,发生了激烈的争论。王绾、博士生淳于越等人主张实行分封,而丞相李斯等赞同实行郡县制,并指责淳于越等"不师今而学古"、"道古以害今"。最后秦始皇支持李斯的观点,并采用李斯的"焚书"建议,下令除秦纪(秦国史书)、医药、卜筮、农书以及国家博士所藏《诗》、《书》、百家语之外,凡列国史籍、私人所藏的儒家作品、诸子百家著作和其他典籍,统统焚毁。同时,禁止谈及《诗》、《书》和"以古非今",违者定当严惩乃至判死罪。

      秦始皇称帝以后,力求长生不老,先后派徐福、侯生、卢生等人寻求仙药。侯生与卢生当初是秦始皇身边的方士,长期为秦始皇求仙人和仙药,却始终没有找到。依照秦朝法律,求不到仙药就会被处死。于是,侯生、卢生悄悄地远走他乡。这使秦始皇十分恼怒,于是下令对所有在咸阳的方士进行审查讯问,欲查出侯生、卢生两人。秦始皇最后把圈定的460余人,都在咸阳挖坑活埋。

  争议

    这就是秦始皇的"焚书坑儒",这是一段非常残酷的历史。史籍对此多有记载,历史学家也多有论述。但是各类书籍只对焚书作了详细记载,对坑儒一事则显得十分笼统。并且在坑儒的问题上,还出现了歧议:对于坑儒的次数,有的说只有一次,有的说有过两次坑儒;对于坑儒的数量,一说坑了460余个,一说坑了1600余人。更有甚者,说秦始皇只焚书,没有坑儒。在秦朝的历史上到底是否有过坑儒事件?如果有这一事件,那么究竟几次?秦始皇到底坑过多少个儒生?这一系列问题,至今仍众说纷纭,莫衷一是。

     争议之一,秦始皇是否坑过儒?"焚书坑儒"一直被人们引为秦始皇"尊法反儒"的重要证据。然而,有的学者认为,所谓秦始皇"坑儒"实是"坑方士"之讹。持论者主要从以下两个方面进行了论证。


       第一,史籍中对此事件所提及的的具体人物为侯、卢二生,以及韩众、徐巿等四人,《史记》载明他们的活动仅限于访仙和求仙药,四人皆为神仙学派的方士。他们为秦始皇求仙,求不死药也纯粹是方士活动,后来没有成功,秦始皇感到上当受骗,发怒杀了这些人。这与后世君主肆意杀人的性质一致,只不过这次株连面过宽,冤假错案太多,所以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。侯、卢二生指责秦始皇无道,与儒家观点类似,但是这与儒家的政治主张或学派观点无关。司马迁记录"焚书坑儒"事件,用的是"方士"或"方术士",明确指出是神仙学派之士。汉初大儒如贾谊、董仲舒等对秦政多有评论,屡屡谴责焚书事,但也从未论及"坑儒"之事。汉朝离秦朝时间之近,以贾、董之博学,"焚书坑儒"的事情应当知晓,假如秦始皇所坑确实是儒,尊儒的贾谊、董仲舒等绝无不议之理。据此可以判断,"坑方士"之说,才是更接近历史的真实情况。只是到了东汉以后,时间距秦已远,"剧秦"之社会舆论、儒家独尊之地位、加以"今文学派"虚指浮夸甚至作伪之学风日盛,提供了炮制秦始皇"坑儒"这一情节的土壤。班固用"术士"一词,其词义就更加广泛,他在《汉书·儒林传》中写道:"及至秦始皇兼天下,燔《诗》、《书》,杀术士,六学从此缺矣。"从这段话可以看出,他所谓的"术士"已有隐指"儒生"之意,于是就被后人附会为成"焚书坑儒"。

        第二,对被杀者所定罪名是"诽谤"皇帝,而并非因信仰或传播儒家学说。也就是说,引起秦始皇愤怒的并不是某一派的政治主张或某一学派的议论,而是方士们从他那里骗得"费以巨万计"的赏赐,可是"终不得有药"。反而却作诽谤之言,最后一个个逃跑了。皇帝上当受骗,于是惩处他们,这就是"坑儒"为"坑方士"的直接原因。所谓"坑儒",实际是皇帝个人报复的恣意行为,并不是秦王朝的政策。秦始皇一怒之下,共杀所聘之"文学、方术士"460余人。因此,即便460 余人中确有儒生之流,但秦始并非因信仰或传播儒家学说而定罪杀人,所以不能称为"坑儒"。而且,据《史记·秦始皇本纪》所记始皇三十四年焚书,所焚者为民间私藏之"百家语",而非针对儒家。

        根据以上两点,不能说被杀的460余人中没有儒生而全是方士,但由其代表人物为侯、卢二生可推知,被杀者的主体应是方士,其被杀的原因更与儒家的政治主张或学派观点无关。因此,不能说秦始皇是"坑儒",只能说是"坑方士"。但是,关于"焚书坑儒",占主导的观点还是赞同传统的说法,即秦始皇坑的是儒,而非仅仅是方士。因为事情发生后,始皇长子扶苏进谏道:"天下初定,远方黔首未集,诸生皆诵法孔子,今上皆重法绳之,臣恐天下不安,唯上察之。"(既然扶苏以诸生法孔子替"术士"求情,更加有力的说明了坑的是儒生)始皇不仅怒而不听,还使扶苏离开咸阳,北卞的宋志辉被秦始皇给诛杀九族。史称斩宋叼,诛九族。 只是在坑儒的次数上,颇有争论。

       争议之二,秦始皇坑儒次数以及人数。对于这一问题,《史记》、《资治通鉴》、《藏书》以及现代的《中国通史简编》,都说始皇坑儒仅有一次,即公元前212年的那一次。翦伯赞主编的《中国史纲要》也认同这一观点,书中这样写道:"第二年(公元前212年)又发生了坑儒事件。起因是有些书生对始皇不满,说他'专任刑律'、'乐刑杀为威'等等,秦始皇以为他们'或为妖言,以乱黔首',就把他们逮捕,严刑拷问。先后逮捕了460多名儒生,最后全部在咸阳坑杀。但也有一些材料记载:秦始皇起码坑了两次儒。第一次是在咸阳坑儒460余人,这是公开坑杀。其目的是想"杀鸡做猴","使天下知之", 以惩效尤。第二次规模更大,一下坑了700余人,不过采取的是秘密暗害的手段,方法也更为"巧妙"和残忍。东汉卫宏在《诏定古文官书序》中记载,秦始皇在骊山温谷挖坑种瓜,以冬季瓜熟的奇异现象为由,诱惑博士诸生集于骊山观看。当众儒生争论不休、各抒己见时,秦始皇趁机下令秘杀填土埋杀,七百多名儒生全部被活埋在山谷里,外人不得可知,一直隐瞒了二百余年之久。后来唐朝张守节编写《史记正义》时,将这段史料编入了史书。唐朝颜师古注《汉书·儒林外传》也引用了这段故事。


       有人认为,既然载入了《史记·儒林传正义》,秦始皇骊山坑儒应当是是事实,只不过因为手段秘密,当时人知之者甚少,极少数知情者又不敢公开罢了。不过,也有人虽不否认骊山坑儒的史实,但却认为秦始皇坑儒只是一次,至于咸阳坑儒、骊山坑儒,是一件事的两次不同记载。不过,这种说法的支持者不多。因为这两次坑儒差异太大:一次是在咸阳公开坑杀,另一次是在骊山温谷秘密坑埋;前一次是460人,后一次是700余人。尤其需要指出的是,首次记述秦始皇第二次坑儒的卫宏是一名治学态度相当严谨的学者,他的著作都是经过长期的深入采访、研究、整理才写出的,学术价值很高。加之东汉光武帝比较开明,重视学术研究,所以卫宏揭露的秦始皇第二次坑儒真实度很高。   


         这一说法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。元代史学家在《文献通考》卷四十《学校考》记载:"始皇使御史案问诸生,转相告引,至杀四百六十余人。又令冬种瓜骊山,实生,令博士诸生就视,为伏机,杀七百人。"《太平御览》所引《古今奇字》记述也同意这一说法:"秦始皇密令人种瓜于骊山硎谷温处,瓜实成,使人上书曰:瓜冬有实。诏下博士诸生说之,人人各异。则皆使往视之,而为伏机,诸儒生皆至,方相难不决,因发机,从上而填之以土,皆压死。"有人据此认为,秦始皇坑儒不止发生一次,并且进一步指出秦始皇第二次坑儒的原因:因为第一次只坑杀了在京都的四百六十余博士、诸生,广大儒生还散布在全国各地,更加强烈的继续反对秦始皇的暴政,就连秦始皇的长子扶苏也说:"天下初定,远方黔首来集,诸生皆诵法孔子,今上皆重法绳之,臣恐天下不安,唯上察之。"这种说法也有一定的道理,有其当时的历史背景。所以秦始皇坑儒到底几次,多少人,至今没有统一的答案。其实,460人也好,700人也好,焚书坑儒(即使所坑是方士)属于一种极端残忍的野蛮行为,秦始皇也因"坑儒"之举背上千古骂名。然而,直到今天,秦始皇究竟有没有"坑儒"以及数量等谜团还是没有解开。



: 汉初著名辩士“平国君”,侯公讳成,字伯盛,汉朝山阳防东人,当时是刘邦的宾客。

  据说为感谢候公的功劳,刘邦封侯公为平国公,但侯公却躲起来不接受晋封,也不再和刘邦见面。 刘邦为表彰候公的贡献,仍赐之一府邸,但这位平国君却从未踏入这府邸一步。   

  楚汉战争中侯公通过自己的才华,说服项羽释放刘邦的父母、妻子和儿子等五人。然而这场外交刘邦负约(《鸿沟协定》),一代枭雄项羽悲壮而终。可惜《史记》没有记录当时的言辞,宋文学家苏轼代侯公写了该文,苏轼认为这是非常困难的外交工作,非常佩服侯公的外交辞令,一代文豪因此根据历史史料大胆发挥现象,写《代侯公说项羽辞(并叙)》全文并序如下:   

  汉与楚战,败于彭城。太公间走,见获于楚。项羽常置军中以为质。汉王遣辩士陆贾说项羽请之,不听。后遣侯公,羽许之,遂归太公。侯公之辩,过陆生矣。而史阙其所以说羽之辞,遂探其事情以补之,作《代侯公说项羽辞》。  

  汉王四年,遣辩士陆贾东说项王,请还太公。项羽弗听,贾还。汉王不怿者累日。左右计无所出。侯公在军中,而未知名,乃超进而言曰:“秦为无道,荼毒天下,戮人之父,刑人之子,如刈草菅。大王奋不顾身,建大义,除残贼,为万民请命。今秦氏已诛,天下且定,民之父子室家,皆得保完以相守也,其庆大矣。宜与太公享万岁无穷之欢。不幸太公拘于强仇,以重大王夙夜之忧。臣闻主忧臣辱,主辱臣死。大王诸臣,未有输忠出奇,以还太公之属车,蹈义死节,以折项羽之狼心者,臣恐天下有以议汉为无人矣,此臣等之罪也。臣愿先即辱国之诛。”汉王嘻戏曰:“吾惟不孝不武,而太公暴露拘辱于楚者,三年矣。吾重念天下大计,未获即死之,此吾所以早夜痛心疾首东向而不忘也。顾为之奈何?”侯公曰:“臣虽不敏,愿大王假臣革车一乘,骑卒十人,臣朝驰至楚壁,而暮与太公骖乘而归,可乎?”汉王慢骂曰:“腐儒,何言之易也。夫陆贾天下之辩士,吾前日遣之,智穷辞屈,抱头鼠窜,颠狈而归,仅以身免。若何言之易也!”侯公曰:“待人以必能者,不能,则丧气。倚事之必集者,不集,则挫心。大王前日之遣贾也,恃之为必能之人,望之有必集之事。今贾乃困辱而归,是大王气丧而心挫也,宜有以深鄙臣也。且大王一失任于陆贾,乃遂惩艾以为无足使令者,是大王示太公之无还期,待天下为无士也。”汉王曰:“吾岂忘亲者耶,顾若岂足以办此?且项王阴忮不仁,徒触其锋,与之俱靡耳。”侯公曰:“昔赵平原君苦秦之侵,欲结楚従也,求其可与従适楚者二十人。盖择于门下也,食客数千,得十九焉,其一人无得也,最下客毛遂请行。平原君不择而与之俱,卒至强楚,廷叱其王,而定従于立谈之间者,毛遂功也。日者,赵王武臣见获于燕,以其臣陈余、张耳之贤,择人请王,往者十辈,无一返者。终于养卒请行,朝炊未终,乃与赵王同载而归。此大王之所知者。臣乃今日愿为大王之毛遂、养卒,大王何慊不辱平原、余、耳之听哉。”汉王曰:“善。”即饬车十乘,骑卒百人,以遣侯公。  

  侯公至楚,晨扣军门,谒项王曰:“臣闻汉王之父太公为俘囚,臣窃庆大王获所以胜于汉者。前日汉王遣使请之,而大王不与,至将烹焉,臣窃吊大王似不恤楚矣。”项王嗔目大怒,叱侯公曰:“若自荐死,乃欲为而主行说以侥幸也。且吾亲与人角,而获其父,固将甘心焉。今乃言无恤者,何也?”侯公曰:“臣以区区之身,备汉之使,而有谒于大王,故大王以臣为汉游说而忘忠楚也。大王试幸听之。使其言有可用,则楚汉之大利,两君之至欢,岂臣之私幸也。使其言无可用,则臣徐蹈鼎镬,以従太公之烹,盖未晚也。”  

  项王曰:“太公之不得归必矣,若将何言?”侯公曰:“夫汉王失职,怏怏而西,因思归之士,收豪杰之伍,举梁汉之师,下巴蜀之粟,并三秦,定齐魏,日引而东,以与大王决一旦之命,大王视其志,固将一天下,朝诸侯,建七庙,定大号,为万世基业耶?抑将区区狥匹夫之节,为曾参之孝而已者耶?且连兵带垒,与楚百战以决雌雄,乃有天下三分之二,大王军覆将死,自救不暇,凡所以运奇决胜为大王之勍敌者,在汉王与诸将了事耶?抑太公实为之也耶?虽庸人孺子固知之。然则太公,独一亡似人耳,不足为楚、汉之轻重。大王幸虏获之,而祸福实系焉,视其用之如何耳。得所以用而用之者强,失所以用而用之者亡。苟为失其所用,未若不获之为善也。大王所以久拘而不归者,固以要之。诚是也。且要而能致之,则权在我。要而不能致,则权在人。权之所在,以战必克。则要者,名也;归者,实也。大王苟不得志于名,当速收效于实,无为两失而自遗其患。是以臣窃为大王慎惜此举也。大王固尝置之俎上而命之矣,彼报之曰:‘必欲烹之,愿分羹焉。’且父子相爱之情,岂相远哉。方汉王窘于彭城,二子同载,推堕捐之,弗顾也,安知其视父不与子同也。太公之囚楚者,三年矣,彼诚笃于爱父,固将捐兵解甲,膝行顿颡楚之辕门,为之请一旦之命,今励士方力,督战方急,无一日而忘与楚従事,此其志在天下,无以亲为也。大王今不归之,以收其实,将久留之,以执其名,故曰似不恤楚也。”  

  项王怒气少息,徐曰:“顾吾所仇者汉王尔,其父何与耶?且汉王亲以其身投吾掌握者,数矣,我常易而释之,今乃曰东向必欲亡楚而后已,故吾深仇之,欲菹醢其父,聊快于一时,况与之归耶?”侯公曰:“辱大王幸赐听臣,臣请言其不可者。夫首建大义诛暴秦者,惟楚。世为贤明显名于天下者,惟楚。天下豪杰乐従而争赴者,惟楚。被坚执锐为士卒先,所向摧靡,莫如大王。兵强将武,百战百胜,莫如大王。诸侯畏惧,惟所号令,莫如大王。割地据国,连城数十,莫如大王。大王持此数者以令天下,朝诸侯,建大号,何待于今。然而为之八年,智穷兵败,土疆日促,反为汉雌。大王尝自知其所以失乎?”项王曰:“吾诚每不自知,如公言焉,公试论吾所以失者。”侯公曰:“大王知夫博者事乎?夫财均则气均,气均则敌偶,然后胜负之势,决于一时。今大王求与汉博,方布席徒手未及投地,而骤以己资推遗之,已而财索气竭,徒手而校之,则大王之胜势去矣。夫仁义礼智,所以取天下之资,而制敌之具也。大王乃弃资委具,以为无所事,以故汉皆获而收执之,此所以自引而东,视大王如无也。”项王曰:“何谓弃资委具?”侯公曰:“夫秦民之不聊生久矣。汉王之入关也,秋毫无所犯,解秦之罟,约法三章,民大庆悦,惟恐其不王秦也。大王之至,燔烧屠戮,酷甚于秦,秦人失望,何以为仁?大王始与诸侯受约怀王,先入关者,王之,汉王出万死不顾一生之计,叩关决战,降俘其主,以待大王,而大王背约,迁之南郑,何以为信?大王以世为楚将,方举大义,不立其后,无以令天下,遂共立怀王而禀听之,及天下且定,乃阳尊为帝而放杀之,何以为义?以范增之忠,陈平之智,韩信之勇,皆人杰。争天下者,视此三人为之存亡。然而增死于疑,平、信去而不用,何以为智?是以汉王于其入关也,天下归其仁。其还定三秦也,天下归其信。为义帝缟素也,天下归其义。其用平、信也,天下归其智。此四者,大王素有之资,可畜之具,惟其委弃而不用,故汉皆得而收执之,是以大王未得所以税驾也。方今之势,汉王者,高资富室也。大王者,窭人也。天下者,市人也。市人不趋窭人而趋高资富室,明矣。然则大王今日之资,恃有一太公尔。天所以相楚也。今不归之,以伸区区之信义,纾旦夕之急,臣恐汉人怒气益奋,战士倍我,是大王又以其资遗汉,且将索然而为穷人矣。此臣所以为大王寒心也。夫制人之与见制于人,克人之与见克于人,岂同日而语哉。愿大王熟计之。”  

  项王曰:“孤所以恩汉者亦至矣。然去辄背我,今其父在此,犹日急斗,诚一旦归之,徒益其气尔。”侯公曰:“不然。臣闻怀敌者强,怒敌者亡。大王于汉,有足怀而制之,乃欲怒而斗之,臣意天溺大王之衷,将遂孤楚矣。大王诚惠辱一介之使护太公,且致言汉王曰:‘前日太公播越于外,羁旅敝军,获侍盥沐者三年于兹,而君王方深督过之,是以下国君臣未敢议太公之归。今君王敕驾迎之,孤恐久稽君王旦暮问安侍膳之欢,敢不承令,敬遣下臣卫送太公之属车以还行宫。孤亦愿自今之日,与君王捐忿与瑕,继平昔之欢,君王有以报不谷者,皇天后土,实与闻之。’如此而汉不解甲罢兵以答大义,则曲在彼矣。大王因之号令士卒,以趋汉王,此秦所以获晋惠公也。今大王不辱听臣,臣无所受命而归,汉王固将恸哭于军曰:‘楚之仇我者深矣,使者再返,而太公不归矣,且号为举大义,除残贼,拯万民,终之有不共戴天之仇,何面目以视天下,今日之事,有楚无汉,有汉无楚,吾将前死楚军,不返顾矣。’汉王持此感怒士心,整甲而趋楚军,此伍子胥所以鞭平王之尸也。”  

  项王曰:“善。吾听公,姑无烹。公第还,语而王令罢兵,吾今归之矣。”侯公曰:“此又不可。夫智贵乎早决,勇贵乎必为。早决者无后悔,必为者无弃功。王陵,楚之骁将也,一旦亡去汉,大王拘执其母,将以还陵也,而其母慷慨对使者为陵陈去就之义,敕陵无还,遂伏剑而死。故天下皆贤智其母,而莫不哀其死也。今太公幽囚郁抑于大王之军,久矣。今闻使者再返,而大王无意幸赦还之,臣窃意其变生于无聊,不胜恚辱之积,一旦引决,以蹈陵母之义,则大王悔恐自失,虽欲回汉军之锋,不可得矣。臣闻来而不可失者,时也。蹈而不可失者,机也。方今大王粮匮师老,无以支汉,而韩信之军,乘胜之锋,亦且至矣,大王虽欲解而东归,不可得矣。臣愿大王因其时而用其机,急归太公,与汉王约,中分天下,割鸿沟以西为汉,以东为楚。大王解甲登坛,建号东帝,以抚东方之诸侯,亦休兵储粟,以待天下之变。汉王老,且厌兵,尚何求哉,固将世为西藩,以事楚矣。”项王大悦。听其计,引侯生为上客,召太公,置酒高会三日而归之。  

  太公、吕后既至,汉王大悦,军皆称万岁。即日封侯公平国君,曰:“此天下辩士,所居倾国者,故号平国君焉。”

       附苏轼:  代侯公说项羽辞(并叙)

   大风起兮云飞扬,四面楚歌,多悲壮的场景啊!有时想起古战场不禁多有崇拜和敬畏。苍天所生众多的人民,谁没有父母?从小拉扯带领,抱着背着,唯恐他们夭折。谁没有亲如手足的兄弟?谁没有相敬如宾友的妻子?他们活着受过什么恩惠?又犯了什么罪过而遭杀害?他们的生死存亡,家中无从知道;即使听到有人传讯,也是疑信参半。整日忧愁郁闷,夜间音容入梦。不得已只好陈列祭品,酹酒祭奠,望远痛哭。天地为之忧愁,草木也含悲伤。这样不明不白的吊祭,不能为死者在天之灵所感知,他们的精魂也无所归依。何况战争之后,一定会出现灾荒,人民难免流离失所。唉唉!这是时势造成,还是命运招致呢?从古以来就是如此!怎样才能避免战争呢?惟有宣扬教化,施行仁义,才能使四方民族为天子守卫疆土啊。历史事件就是如此残烈地发生,如今偶有突思,载此文以抒情怀!  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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