 | 甘肃:高产诗人的西部沃土-诗人高凯
甘肃诗人高凯的乡土诗,在中国西部当代诗歌中是独特的.他构筑的乡土世界已引起评论家的关注,一方面是他的乡土诗是西部诗歌的土特产,是研究西部诗歌绕不开的一环;另一方面是他的乡土诗歌充满了魅力.然而,他的处女作<想起那人>还鲜有人去研究.笔者认为,研究他的处女诗作,可以有效地把握他的诗歌整体,把握他的作品的变化与发展.诗集<想起那人>内容主要以童年旧事、爱情感受、母爱、故土之爱组成,格调伤感,善于情绪渲染,并借助叠字、复沓造成音乐美;将口语、方言人诗,语言清新,善于将诗歌视角移至过去来增加诗歌容量和怀旧气息;注重诗歌的色彩感,偏重黄色系列和纯洁白色;在情感取向上有两个特征:其一是对流逝的岁月和情感的怀旧之情,其二是对偶尔、命运的迷惘感.
高凯从事诗歌创作20年来,已经在《诗刊》、《人民文学》、《人民日报》、《中国作家》、《星星诗刊》等报刊发表诗作300多首,出版了《想起那人》、《心灵的乡村》、《回阳时节》(合集)三部诗集,以自己独具风格的乡土诗站立在中国西部诗坛上。
高凯的陇东乡土诗富有民歌的特色,但是民间诗歌也有它致命的弱点,往往直白、坦率,没有涵咏的功夫,我们现在看到的古代民歌,如诗经、汉乐府、南北朝民歌等都经过历代诗人的润色和修饰,否则不会像现在这样脍炙人口,流播久远。高凯的诗作中,意象的重复非常多,如写喜事,总是离不开“喜鹊”;写女子想自己的心上人,总是用指甲掐肉;写女子对心野的男人,总是让他们摸黑进门等等。这些意象在民间多少年来都是这样的,诗人在使用它们时并没有赋予新意。而且自我重复是他诗歌写作中的一个最致命的缺点,阅读他的作品,你会发现从早期作品《在田野上》(《飞天》1983年第1期)一直到2000年发表在《诗刊》上的《喜鹊叫喳喳的陇东》,可以说诗人写作20年来没有多少独创性的进步。其实,即使当下的民歌,也有非常精彩的,如花儿,说女子相思,“想你想得厉害哩/心都快成核桃哩/肠子快成皮带哩”;“想你想得厉害哩/想得满炕乱转来”等等。诗歌写作应该讲究独辟蹊径,自出机杼,高凯的乡土诗在这方面还有相当的差距。
而且,高凯的乡土诗太注重形而下的写作,在形而上方面关注不够,陇东厚重的黄土让他的诗歌无法飞扬起来,诗作显得太质实、琐碎,一行行读下来,挺有趣,但读完后一回味,并没有让读者长久记住的东西。也可以说,他写出了陇东的“形”,但并没有写出它的“神”。还有高凯对陇东的过分认同,过分琐细的描写,对他的诗歌创作也有非常大的影响。
其实,真正的诗人应该而且必须有大境界的追求,要关注民间,注目老百姓关心的时代内容,不能仅仅局限在风情和情爱方面。如写陇东旱塬的《岘》、《洼》、《坡》、《梁》、《沟》等,就没有多大的价值。而且一定要说:“一大街人一大街人的兰州今生/你让我找不到故土上那份乡情/我就不会安心当你的市民/身在兰州/我会一直想着我们的陇东”,如果不是有意矫情,那就是小农意识,一个诗人不能为一个地区写作。
我们通读高凯的全部诗作,发现他在抒写陇东时,并没有把真正的自己投进去,他没有深刻地挖掘自己的内心,没有寻找自己的精魂,他的诗笔在“我”之外飞翔,只是用客观的眼观察,用客观的笔刻画这方土地的独有风情,但是“诗人”却不在了。往深里说,没有诗人自己的形象,缺乏独特的抒情主体,伟大的诗人常常把自己燃烧进诗作里去,我们通过他们的诗可以触摸到诗人的灵魂,诗应该是诗人心灵的真实抒写。我们可以说,高凯诗的民间性,成就了他诗人的声名,但高凯的诗只有民间性,没有诗人个体的独特性,滞缓了他成为一个杰出诗人的步履!
写乡土,一定要超越乡土,在吸收民间诗歌的优秀成果的同时,一定要进行艰苦的诗艺探索,使自己的诗具有现代意识和当代形式,并将笔触深入时代的根须,那种吟风弄月的“玩物”心态的写作,对一个真正的诗人是有害的。高凯的诗,语言潜质很好,诗性思维也很到位,应该能写出真正流传久远的诗作,我们希望他不要再“重章叠唱”他的陇东风情了。他需要创造,他应该创造,文学的灵魂永远是独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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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凯、牛庆国是西部诗坛20世纪90年代成名的诗人.他们都致力于乡土诗创作.他们的乡土诗洋溢着对黄土地乡土故乡的爱与情,既深染着黄土地的色调,亦深蕴着黄土地的悲情,既富情感魅力,亦具艺术感染力,显示出强劲的创作实力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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